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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0~1970的電影、文學和八卦

蒙哥馬利:陽光照耀下的小地方(一)


他是一個無因的受害者——他為此而死

蒙蒂,那個男孩,是他們所有人的父親,那個時代所有摸索著、痛苦著、永遠青春期的演員的父親,他是馬龍白蘭度、詹姆斯迪恩、迪恩斯托克維爾、邁克爾帕克斯的父親,保羅紐曼、史蒂夫麥奎因和喬治佩帕德則是蒙蒂的私生子,他們的另一個父親是約翰韋恩。

蒙蒂受盡苦楚的活著,然後為時已晚的死去,不像詹姆斯迪恩在恰當的時機去世,在時髦性感的貓王登場之前,在睿智幽默的披頭士席捲50年代所有流離失所的麥田守望者之前, 相較之下還沒死的馬龍白蘭度多麼不幸,他註定會持續肥胖衰老下去。

蒙蒂很漂亮,一切都是由是他先開始的。(我在講述關於蒙蒂的殘忍故事時必須說明他是第一個,也許是最好的。)美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崛起,需要一個全新的英雄,約翰韋恩嗎?不。

這個時代需要一個全新的形像,蒙蒂就是其中之一,為什麼?

蒙蒂告訴我在拍《戰國佳人》的時候時遇到一個困難(他從不提他真正的困難,比如如何停止酗酒),因為角色需要他得留鬍子。
「我就是不能留鬍子,不然外表看起來就像——」
「誰?」
「耶穌。」  
在拍《百戰雄獅》的時候,蒙蒂安心的扮演受迫害的猶太人(你能想像好萊塢讓猶太人演耶穌嗎?或著說讓真的猶太人演《安妮日記》?米莉佩金斯才色兼備,但她絕對是個天主教徒。),蒙蒂終於擁有了被追捕的、受難的、完美的耶穌形像,馬龍可不這麼想,白蘭度把他飾演的德國納粹變成一個奮發向上的聖者,當這個溫暖人心的納粹分子被子彈打死的時候,馬龍想要滾下山腳,張開雙臂抵住鐵絲網,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,蒙蒂告訴導演,如果拍出這樣的鏡頭,他就不演了,他沒有說出來,但可能心裡想的是,一部電影有一個耶穌就夠了。

這個時代需要一個全新的形像,他是一個男孩-男人,一個新生兒出生在他從未創造過的世界,蒙蒂遭受了一切:殘酷的美麗使他眼眶濕潤--當然眼淚不會真的流出來,童子軍只有在獨處的時候才會哭,亨弗萊鮑嘉也沒有哭。

蒙蒂最喜歡的對自己的描述是,一個攝影師告訴他「你就像石蕊試紙一樣敏感。」

「我喜歡口吃的人。」蒙蒂曾經說過,也就是他喜歡那些交流困難的人。

這是戰後每一部嚴肅電影的主題:一個人要觸碰、擁抱、安慰另一個人是多麼的困難。

1957年,我寫了百老匯版的《朱門孽種》,在羅迪麥克道爾的演員休息室裡我第一次見到蒙蒂,蒙蒂喜歡這出齣戲,也超喜歡劇中的羅迪,我用「enormously」這個詞,我想,是以一種相當字面的方式。有時候,人們想知道為什麼有人能容忍蒙蒂,他的行為,無論是公開還是私底下,經常是讓人痛苦和尷尬的。

他會在最好的牛排館裡用手吃牛排,因為他醉到連刀叉都不會用,和他一起過馬路,你需要一次又一次救他的命,他的私人秘書給他一疊打好的信,不知怎麼的,他都會設法把橙汁灑在這些信上。

人們容忍蒙蒂,不僅僅是因為他非凡的才華ーー而是因為他喜歡、深愛「enormously」。他對羅迪說「你太棒了,上帝,你太棒了!」、「哇!我做不到你這樣的!」

他說「你很棒!」你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很棒,他會讓你覺得自己是易卜生的建築大師,是第七天的造物主,你覺得被他愛著,被崇拜著,他是那麼的真誠地讓你相信。

那天晚上,在羅迪的休息室裡,有一個年輕演員叫丹尼斯霍珀,他也是個蒙蒂的「孩子」,他提到了蒙蒂的《郎心似鐵》,那時候距離《郎心似鐵》上映已有六、七年,這部電影讓整整一代的靈魂探索者為之傾倒, 四十歲以下的男人都會愛上這樣的一個女人,她的初戀情人是西奧多德萊賽筆下的飽受折磨的英雄蒙哥馬利,而所有男人,因為蒙蒂的緣故,都想殺了雪萊溫特斯。

這是丹尼斯霍珀和蒙蒂的第一次見面,丹尼斯告訴蒙蒂,這部電影讓他感動不已,一切都歷歷在目,蒙蒂嚇了一跳,真的嚇呆了,丹尼斯霍珀的讚美就像墓志銘,他是來埋葬蒙蒂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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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7年,羅伯特托姆在esquire上的一篇文章,亂翻可能錯很多又詞不達意,隨便看看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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